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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雪魔氏的震惊!

29.雪魔氏的震惊!


司寇浮叶、伏流等人回到倾重宫,在皇帝滕极渊面前下跪请罪。
滕极渊亲自把他们扶了起来:“几位为泉石之事尽职尽力,出生入死,孤王感怀在心。怪只怪这个雪魔茫昧太过狡诈。当务之急,就是先养好伤,然后再商议如何夺回三颗窈冥泉石。”

当日就安排伏流和荷怀阴在皇家驿馆住下。
伏流和荷怀阴到驿馆不久,司寇浮叶就来探望,并且带来了皇帝滕极渊御赐的醉树果实的果干。
荷怀阴和伏流都各自吃了几颗。
荷怀阴问司寇浮叶:“这些醉树果实是怎么得来的?”
“皇家每年秋分前后会派专门的猎人到醉树生长的悬崖下猎杀昂鸟,取到醉树果实。”司寇浮叶说。
“专门的昂鸟猎人?”荷怀阴说,“那是不是要杀很多昂鸟?”
“应该是不少。”司寇浮叶说,“每只昂鸟的素袋装不了太多醉树果实,但皇家猎人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满载而归?不是只有重伤、重病才吃吗?需要那么多醉树果实吗?”荷怀阴说。
“也不仅仅是重伤重病,皇室的人平常也会服用一些作为滋补。皇上也会赏赐不少给臣下。果干存放的时间也不是太长,霉了坏了也就都扔掉了。”司寇浮叶说,“不过最近这些年其实也没有从前那么多了。尤其是近两三年来,泽合地界旱情深重,昂鸟和醉树果实的争夺也更加激烈。听说只要是醉树生长的崖底,几乎到处都是去抢夺的人的死尸。而且,昂鸟的数量也明显比从前少了,在争夺中又有不少被抛洒、践踏损耗掉的,能抢到的醉树果实就更加少了。”
“司寇将军也去过吗?见过昂鸟吗?”荷怀阴问。
“我倒是没有去过,所以也没见过昂鸟长什么样。”司寇浮叶说。
“我也从没见过。”荷怀阴说,“除了醉树生长的悬崖附近,是不是都见不到昂鸟?”
“应该是这样。”司寇浮叶说,“昂鸟主要是以醉树果实为食,它身上有素袋,可以把醉树果实储存起来,供它日后所需。当然,它也可能吃一些别的果实或者别的食物什么的,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昂鸟的话,我倒是见过。”伏流说。
“伏大叔,你见过?”
荷怀阴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极崖山的时候,经常会有昂鸟从山上飞过。”伏流说。
“伏大侠认得昂鸟?”司寇浮叶说。
“我本来也不认得,不过当时跟我在一起的朋友,他对这些比较了解,是他告诉我的。”伏流说。
荷怀阴听了就知道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勾漉。勾漉曾经作为司水官向皇帝建议寻找水源而被下了死刑狱,后来跟伏流一起寻找水源去到了极崖山。
司寇浮叶在这里,荷怀阴不便提及勾漉,只问:“极崖山能看见昂鸟?那里也有醉树吗?”
“那里并没有醉树。”伏流摇头说。
没有醉树,那怎么会有昂鸟呢?
荷怀阴有些奇怪。
它们也会飞到别的地方去的吗?
他又想起那个时候,栖虚大师曾说过昂鸟的模样,是一种非常美丽的鸟。
那个时候,那个人就坐在自己身旁。
荷怀阴心中一阵疼痛又带着深深的恨意,不愿再去想这件事。

夜里,荷怀阴在院中修炼。
伏流走过来问他:“不歇一会儿吗?”
“不用。”荷怀阴说。
“怀阴,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下。”伏流说。
荷怀阴就停下来转过身来望着他:“伏大叔,有什么事?”
伏流望向稀星半月的夜空:“我也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三石合一,还水于泽合,我的心愿、阿漉的心愿,就都了了。”
“伏大叔……”
荷怀阴听了这句话,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为了争夺窈冥泉石,已经死了太多人。既然现在三颗泉石已经聚齐,我不想再做无谓的争斗。”伏流说,“无论最后是常源还是鸿深夺得泉石,只要泽合地界恢复了水源,这就够了。”
“嗯,我明白。”荷怀阴望着他微笑点头说,“那伏大叔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打算回到阿漉的家乡,在那里生活。”伏流说。
“原来你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啊?”荷怀阴说。
“我们只是偶然遇见的,一见如故。他说要去寻找水源,我就陪他一起去了。可惜,”伏流的脸色暗淡下去,“我没能让他活下来……”
“伏大叔,你为了窈冥泉石、为了泽合水源,已经做得很好了。”
荷怀阴安慰他说。
“小菱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可惜现在回去的只有我了。”伏流说。
荷怀阴说:“她见到你,也会很开心的……”
伏流问他:“怀阴你呢?还打算继续从鸿深手里抢夺泉石吗?”
“三石合一,伏大叔的心愿已经了了。但是,”荷怀阴眼中涌上了浓烈的恨意,“瑶华宫、还有整个绵古那么多冤死的人,他们的仇恨还没有了结!也不可能就这么了结!”
“我知道你恨鸿深,但以你目前的修为,恐怕报不了绵古的大仇,反而白白送了性命。”伏流说,“我们夜闯博渺宫抢夺窈冥泉石,去的都是数十年修为、身经百战的顶尖高手。最终好几个人都死在了博渺宫中,我原本以为你也会死在那里,没想到你却能活着离开博渺宫,这已经是侥幸了。”
荷怀阴咬牙说:“窈冥泉石就在博渺宫,如果不趁现在去抢夺,等到鸿深再把常源吞并,泽合岂不是就成了鸿深的天下?我荷怀阴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父皇、去见我绵古冤死的将士百姓?”
伏流望了他一会儿,说:“你是该恨。你只有越恨,才能更加磨砺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送死。”
“伏大叔不要这么说,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荷怀阴说。
“这不是我说的话,”伏流说,“这是雪魔茫昧说的话。”
“什么?”
荷怀阴愕然望着他。
伏流说:“我们在从绵古去往鸿深的必经之路等雪魔茫昧的那个时候,他明知道我们会在那里截他,也安排好了鹰之契的灰鹰来接,为什么他还偏偏要从那里经过?”
“为什么?”荷怀阴说。
“我想,他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伏流说。
这一瞬间,荷怀阴胸中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但这只是一瞬,紧接着无尽的愤恨再次充满了他的心胸,他望着伏流忿然说:“他不过是想来杀我、还有就是杀了你这个抢夺泉石的对手!难道你忘了当时你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吗?”
“他当然会杀我,我也会杀了他。窈冥泉石的争夺是无比残酷的,我跟他也几次生死相见。”伏流说,“不过,那个时候他在我身上埋了银针,想杀我随时都可以。我想他特意去到那里并不是为了杀我。”
荷怀阴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的大石上:“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窈冥泉石绝不能就这么落在鸿深手上!”

鸿深国三石合一的大典已经准备就绪。
皇帝雪魔岫衍率领诸皇子与文武百官共同在香案前跪拜。
然后,雪魔岫衍手捧盛着从常源国夺来的第三颗窈冥泉石的银盘,一步一步走上了圣泉殿通往泉池的台阶。
司水大神官衣舞水跟在他身后。
雪魔茫昧跪在大殿中央,注视着雪魔岫衍一步一步渐渐靠近泉池的身影。
雪魔岫衍终于来到了泉池边,踩着池中之石跨步走进了泉池。
司水大神官衣舞水接过了他手中的银盘。
雪魔岫衍双手轻轻捧起这颗从常源国手中夺来的窈冥泉石。
泉池中已经放好了两颗泉石——鸿深国自己的泉石和从绵古国夺来的泉石。
雪魔岫衍把这第三颗泉石和另外两颗泉石放在了一起。
三颗泉石凑成了一颗完整的窈冥泉石。
它们原本就是一颗,历经了无数鲜血与死亡,终于又聚回到了一起。
雪魔岫衍再次走回泉池边上,对着下面圣泉殿中还跪倒在地的诸皇子和文武百官大声宣言:“三颗泉石已经合而为一,鸿深将是泽合地界唯一的主宰!”
诸皇子与文武百官山呼庆贺。

司水大神官衣舞水跪在泉池边上,他的眼睛望着泉池中的三颗泉石。

一天过去了。
合而为一的窈冥泉石仍然没有渗出哪怕一滴水。

第二天又过去了。
窈冥泉石仍然和放进泉池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水!

三天过去了。
一切并没有任何改变!

雪魔岫衍和雪魔茫昧终于感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又一次,天近黄昏。
雪魔岫衍把雪魔茫昧召到圣泉殿,指着泉池中依然是除了一点微润、连一滴水都没有的窈冥泉石厉声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颗泉石已经合而为一,为什么还是一点水也没有?”
雪魔茫昧走到泉石旁,望着三颗摆在一起的泉石,他也完全无法理解。
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说三石合一就能让窈冥泉石重新复苏,会再次涌出无止无尽的泉水吗?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该不会、”雪魔岫衍突然想到,“该不会常源国的泉石、是假的?”
“不可能的。”雪魔茫昧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恒光咒中解出来的圣泉石,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现在这究竟是为什么?”
雪魔岫衍再次问他。
“难道是因为泉石分割之时,为刀斧所伤,已经无法复原了吗?”雪魔茫昧说。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颗泉石虽然摆在了一起,可是它们仍然各自成块,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变成一块完整的石头了……
“无法复原?”
雪魔岫衍听到这句话,突然怒吼一声,霜发翻舞如潮,“噌”地拔出剑来,用力地一剑砍在了泉池边上。

司寇浮叶、伏流等人回到倾重宫,在皇帝滕极渊面前下跪请罪。滕极渊亲自把他们扶了起来:“几位为泉石之事尽职尽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