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立冬，火速出发！

终函关知道这里已经无法再逗留，不再多说什么，拖着两条泥腿走回到岸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终函关走后，到达的鸿深士兵们开始在整个湖泽的各个地方挖掘，寻找出水点。

常源国阅古楼中，狐阙、荷怀阴、伏流等人寸步不出楼，一点一点寻找着蛛丝马迹。
狐阙把日常事务的呈报和批复也放到了阅古楼，让司水殿的人有事请示的话就到阅古楼来。

雪魔茫昧在博渺宫贯知阁中找寻的同时，也让桃原派人在绵古国瑶华宫损毁的千卷楼的残卷中尽一切可能搜寻所有相关的记载，并且由灰鹰随时传送回鸿深。

四天后。
极崖山湖泽的重重淤泥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看着像水流进口的地方。
这时候，他们已经挖掘了三丈深了。
这个看似进水的地方，在湖泽的西北面。
整个口并不大，只有五指粗细。
但是这里的泥最为湿润，还有一些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水、似乎是在流动。
带队的两名九影大将商议后，让所有士兵集中在西北面，继续挖掘。
一面命人顺着刚刚发现的水流进口继续向纵深挖掘。

一天后，西北面的淤泥又挖开了一大片。
陆续发现了五个水流进口。
但是纵深挖了有一千多尺后，两处水流进口的挖掘被峭壁坚硬的山石阻挡，已经无法再继续挖掘。
看似进水口的地方仍然只有一道五指宽的小渠。
虽然很小、几乎看不见，但是有水流！
这些水流究竟来自何处？
他们一边继续挖掘另外的三条小渠，一边将信息送回鸿深国博渺宫中。

雪魔茫昧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极崖山湖泽找到了进水渠，有水流！
不过，这些水流究竟来自何处，还没有找到。
但是这已经足以振奋人心！
水源就在极崖山附近！
在极崖山的西北方向！

雪魔茫昧展开龟甲水流图和暗影队绘制的水流图。
西北？
禁界山就在极崖山西北，难道水源真的在禁界山？
如果禁界山真的就是真正的水源之地，是否就意味着那里还有别的窈冥泉石？
如果那里真的还有别的窈冥泉石，如果浮氏先祖真的是在山崖之内拿到的窈冥泉石，那么，究竟该如何打开封锁窈冥泉石的山崖？
那道山崖究竟又在何处？

雪魔茫昧决定：马上出发去禁界山，一定要找到泉石、找到水源！
他让两位司水大神官阚寻骃和衣舞水继续在贯知阁找寻和泉石、水源有关的一切可能的消息，自己则向雪魔岫衍请旨，即刻出发前往禁界山。

倾重宫中滕极渊也收到了消息。
极崖山湖泽中西北面挖到了进水渠！
狐阙、荷怀阴、伏流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
西北面，那就是禁界山吗？
禁界山才是真正的水源之地？
看来，窈冥泉石与真正的水源确实有着密切的联系吗？
封锁的山崖究竟在哪里？
如何才能打开那道山崖？
它真的存在吗？

鸿深国大皇子雪魔茫昧已经赶往禁界山。
滕极渊也即刻传旨司寇浮叶：立刻出发！

一直在极崖山湖泽附近的终函关，也已经向着禁界山出发。
禁界山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里就是真正的水源之地吗？
如果曾经的传说都是真的，那么那道曾经打开的山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头上又有几只飞鸟飞过。
终函关抬起头，望着天空中像银灰色玉珠一样的鸟儿的小小身影越飞越远，碧蓝的翅膀和纤长的羽尾终于都融入了辽阔的蓝天之中。

荷怀阴望着面前已经堆积如山的关于禁界山和窈冥泉石的摘抄。
狐阙和伏流以及其它在阅古楼中共同协力找寻线索的人都还在忙碌着，一丝也不敢懈怠。
窈冥泉石真的存在。
但是，那个传说究竟有几分是真？
何处为真？

他再次低头翻看面前的摘抄文字。
“禁界山的溪谷分布……”
不是。
“禁界山守将更换名册……“
也没什么大的关联。
“窈冥泉石供养在圣泉石泉池之中……”
这个泽合地界的人都知道的。
“次日清晨，供养圣泉石的泉池中出现了两只已经死去的昂鸟，此后连续几日在泉池中发现了一些醉树果实……”
圣泉石的泉池中？
死去的昂鸟？
泉池都在圣泉殿内，怎么会有死去的昂鸟？
荷怀阴向狐阙请教这个地方。
狐阙看了看，在自己手边的一堆摘记纸页中找到了一个关于浮氏皇室时期的圣泉石泉池的记录。
原来以前的浮氏皇室供养圣泉石的泉池并不在圣泉殿。
整个泉池就在御花园中，单独划出了一块。
上无遮顶。

伏流看了看两个人手里的文字，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些摘记：“我也看到过几次关于有鸟类死在圣泉石泉池中的记载。”
说着他就在自己手边翻找。
其它人也帮忙来翻。
从荷怀阴、狐阙、伏流和其他人那里一共找到了十几处关于泉池中出现死去的鸟类的记载。
而这些鸟都是银灰色藏着晴蓝的羽毛、大小如凫雁、素袋鼓囊剖得醉树之实。

这么看来，这些死在圣泉石泉池中的鸟类，它们都是昂鸟。

谨慎起见，狐阙让众人再仔细确认一遍：“有多少是昂鸟、多少是别的鸟类？”

所有人又再确认了几遍。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昂鸟。

虽然说池水中出现死去鸟类、虫类，这并不奇怪。
但为什么圣泉石的泉池中出现的都是昂鸟？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狐阙和荷怀阴他们继续查看其它的记载。

有司水殿的人进来，向狐阙请示：“再过几天就是立冬了，今年的冬衣裁制如何安排？”
狐阙说：“今时不同往日，今年这一项，裁了吧。”
来人应了声就出去了。

荷怀阴耳朵里听到了一个词，他有点模糊的印象。
立冬？
刚才看到的、死去的昂鸟、他们被发现的时候？
荷怀阴再次翻看了这些摘记。
它们的时间是：立冬翌日、立冬前三日、立冬两日后、立冬当日……

立冬？
立冬？
立冬？
好像还在哪里看过，是跟圣泉石有关的……
不对，是跟泉池有关的……

他开始在自己看过的摘记中翻找。
终于找到了。
他再次仔细看这个内容：
“逸妃领着小皇子在泉池边游玩……”
那个时候泉池可以随意靠近的吗？
“冬天的时候小皇子要到泉池里去游泳，因为天气太冷，所以逸妃劝止了他……”
“过了几天小皇子又再次要求到泉池里去游泳。逸妃说，‘小皇子是立冬出生，泉石也是立冬所得，你们是太有缘分了，所以才这么喜欢泉池的吗？’……”

立冬出生、立冬所得……
泉石也是立冬所得？

荷怀阴突然站起来扯住旁边的狐阙的手臂，大声地问：“现在离立冬还有几天？”
狐阙被他惊得呆了一会儿，才算了算日子说：“还有六天。”
“这里到禁界山，需要多少天？”荷怀阴又问。
“大概要七八天的样子。”狐阙说。
荷怀阴立刻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请狐司水去告诉皇上，立冬这一天，泉石可能会出现！”
说着已经走到伏流身旁，拽住伏流的胳膊：“伏大叔，我们赶快出发！”
“你知道泉石在哪儿、怎么找到水源了？”伏流问。
“不知道。”荷怀阴说，“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必须马上去禁界山！”
狐阙也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马上给你们安排马匹！”

滕极渊也骑上了马：“如果泉石重现，禁界山就是我常源存亡的生死之战，孤王要亲临阵前！”
于是皇帝滕极渊、常源国十几个将领、荷怀阴和伏流，一起上马向禁界山火速进发。

这个时候，鸿深国的皇帝雪魔岫衍也已经收到了灰鹰从绵古传来的消息。
叶浸奏报：“在千卷楼中找到了一段浮式古籍的竹简残卷，记载了浮氏先祖在立冬这一天被荆氏追至古山之中。”
“那之后呢？”雪魔岫衍连忙问，“泉石在哪里？怎么才能打开山崖？”
“瑶华宫灭的那一天千卷楼也被战事波及，竹简损毁严重、遗失无数，许多残片难以成篇，没有找到关于其他窈冥泉石或是山崖的记载。”叶浸回奏。
“损毁？遗失？”
雪魔岫衍恼怒地一掌拍断了座前的案几。
旁边司水大神官阚寻骃上奏：“如果浮氏先祖确实是在立冬这一天被荆氏追至古山，那么可以推测，立冬之日，或许就是山崖开启之时。”
“立冬之日，山崖就会开启？”
“即使山崖并不存在，立冬恐怕也是找到泉石的关键。”阚寻骃说。
雪魔岫衍沉吟一回说了声“好！”
又向叶浸下令：“立刻把消息传给已经赶往禁界山的大皇子，然后继续往千卷楼搜寻残卷。”
“是！”
叶浸即刻启程。
雪魔岫衍也当即佩剑出宫，跨上了马背，对阚寻骃说下一句“有任何消息即刻奏报”，就带领几名九影大将和其他将领，向禁界山奔驰而去。

终函关知道这里已经无法再逗留，不再多说什么，拖着两条泥腿走回到岸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终函关走后，到达的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