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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该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

24.该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


牧流谦回到家里,躺倒在床上,就觉得背后被那个小贼周生财踢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也不敢躺了,就趴在床上。
曾氏给他找了药膏来涂上,让他好好休息。
牧流谦趴在床上,想给辛珂送盒药,又不敢。
她们家能缺药吗?
送过去又挨一顿骂。
骂我两句不要紧,她身上带着伤,别气坏了就更疼了。
牧流谦起来去拿了一面镜子过来趴在床沿,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你说我这模样长得那也怪俊的,辛珂她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
苦着脸看了一会儿,把镜子一扔:上辈子作孽太深,活该……

辛珂回到家,胡氏笑着迎上来:“珂儿回来啦。”
“嗯。”
辛珂只点了点头。
胡氏看她脸色似乎不大好:“哪里不舒服吗?”
辛珂摇摇头:“没有,挺好的。”
“这几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休息。”胡氏说。
“好。”
辛珂答应了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心里还总是时不时抽顿似的难受。
老是莫名其妙听见刚才牧流谦的那些话。
怎么这么邪乎?
这几天让他死皮赖脸地缠得烦了,给他脸了,自己反而失了分寸了?
还是自己吃人嘴短,被他的鸡腿鸭脖压破防线了?
这个混蛋!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一边解下披风,自己擦了点药,也躺倒在床。
受伤的地方一个劲儿地痛。
做捕快时常会受些大大小小的伤,自己早就习惯了,但今天却好像特别地疼。
“我不是因为受伤就大惊小怪,我只是希望,如果你觉得疼,可以跟我说,你一个人逞强,我看着心里难过……”
就是这个家伙满嘴胡说八道,害我这么疼!
她忍着疼躺了一会儿,望了望搭在一边的披风,想起快要压到自己的时候牧流谦脸上青筋暴起滚倒出去的样子,还觉得极其匪夷所思……
仔细想想自己在郊外抓他的时候,他好像确实也没做什么,倒是自己一看他不知道怎么地就讨厌得不行,不仅逮了他还把他一路折磨回衙门,还“特地”赏了他二十大棍子……
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耳坠子——这是牧流谦从山里给她捡回来的。
为了去找负气离家的自己,他还差点儿死在山里……
她把手里的耳坠子晃了晃: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牧流谦修养了两天,终于要上衙门了。
他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得干干净净地,穿好捕快服,戴好佩剑就出门了。

辛珂也收拾利索打算去衙门了。
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如果我真的错怪他了,那以前对他的种种“恶行”……
那我成什么人了?
不行,这衙门,我是真没法儿去了……

牧流谦到了衙门就在大门那儿探头探脑地望:辛珂也该来了吧。
喻勉进来一看他又在那儿望辛珂呢,就又唱上了:“小情郎耶、望眼欲穿嘞,我滴个小娘子、什么时候来欸……”
牧流谦一脚踢过去:“让你别唱了!”
喻勉向旁边一闪:“你踢不着。”
然后继续唱:“等你等得我心肝颤嘞,哎哟喂,想你想得我泪涟涟欸……”
其他捕快很快也学会了,都一块唱上了。
牧流谦急坏了:这要让辛珂听见,那还得了!
万一她别扭劲儿一上来,真的不来衙门了,那可完了!
牧流谦赶紧站到桌上:“各位大哥、大叔、爷爷!求你们千万别再唱了,回头我给大家带好吃的。帮帮忙、帮帮忙……”
季捕快季应时就冲大伙儿招了招手:“既然牧捕快这么够意思,大家就帮帮他这个忙吧。”
大家伙就暂时住了声。
季捕快就冲站在桌上的牧流谦说:“前些天我经过金宴楼,他们家正烤鸭子呢,那个香……”
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金宴楼的烤鸭,那比别家都贵出一大截子啊!
这个老季,趁机敲我竹杠啊!
季捕快看着牧流谦又问:“牧捕快,你说、金宴楼的烤鸭,香不香?”
牧流谦连忙点头说:“香,全城最香,明儿我就请大家尝个鲜。”
“噢噢噢……”
捕快们就嗷嗷乱叫。
牧流谦一看他们终于不唱了,跳到门口再往外张望,辛珂还没有来。
辛潜、辛元礼都来了。
牧流谦连忙迎上去:“头儿,早;辛捕快,早。”
辛潜和辛元礼也都回他:“牧捕快,早。”
牧流谦就问:“还有一位辛捕快,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啊?”
辛元礼就说:“辛珂她说要再休息休息,暂时不来衙门了。”
牧流谦一听,就有点慌了:她不来?伤得这么严重吗?
连忙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伤好得差不多了。”辛元礼说。
好得差不多了?
那怎么不来?
牧流谦小心脏有点乱了,又一种不一样的慌:该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
辛潜和辛元礼已经进去了,开始点卯了。
牧流谦就一直精神恍惚,心里没着没落的。
跟喻勉去巡街的时候,他也是一路无精打采的。
辛珂在的时候他能打起一百八十分的精神,
可是今天辛珂不在,他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巴蔫巴的,完全没有一点精神。
喻勉停下脚来看看他,摇摇头说:“牧捕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牧流谦转了转没神没采的眼珠:“没有。”
“没有?我看你病得不轻哦。”喻勉说。
“我没病。”
牧流谦就三字。
“怎么没病?你得的不是相思病吗?”喻勉说。
“什么相思病,是单思病。”牧流谦委屈巴巴,“辛捕快她压根儿就看不上我。”
他突然一把抓住喻勉的胳膊:“喻捕快,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
喻勉突然被他一问,挠挠头:“这我哪儿知道?我看你挺好的呀。”
“算了,当我没问。”
牧流谦没精打采的撒开了抓住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
喻勉叹了口气:“相思病,真要命……”

散值回到家,牧流谦也不吃饭,就往床上一倒,剑也不练了,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只金宴楼的烤鸭来到衙门,捕快们都抢疯了。
牧流谦一直等,但是辛珂还是没来衙门。
牧流谦又是神思恍惚、没精打采地过了一天。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拉开大门就出去了。
他一路走到辛家大门外,也不敢敲门。
辛家灯火都灭了,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
牧流谦站在一棵大树下,空手把树皮剥下来好几层。
这个辛珂,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真的太难了……
阿惜和阿愿在辛珂房外的大树上醒了。
阿惜说:“牧流谦来了?”
阿愿说:“好像是。”
他们俩趴到墙上一看,牧流谦正在外面剥树皮呢。
“真可怜。”
阿愿叹口气说。
“真作孽。”
阿惜也叹口气说。
然后两人互相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活该。”
牧流谦突然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走吧,我们回去继续睡。”阿惜说。
“好。”阿愿说。
两个人手拉手,回到辛珂房外的树上,该睡睡。

牧流谦剥了一会儿树皮,看那个墙看了半天。
我要是翻墙进去让辛珂逮到了,她能把我打残了……
虽然我现在应该能打得过她了,但是打赢了估计我这残废还得升级……
想想算了,回去吧。
牧流谦迎着冷风擦了把辛酸泪,这就往家走了。
他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一拐弯,哎哟喂,给谁撞了一下,差点没摔了。
那个人也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诈尸啊?
掉头就跑。
牧流谦一看:这谁啊!肩上怎么扛着一个大袋子?
那袋子里什么东西还会动?
呜呜呜的?
是女人的声音!
好啊!
难道是个采花贼!
小贼,让你撞我手上!
牧流谦当下就追了上去。
那个人虽然跑得不慢,但是毕竟扛了一个又大又重的袋子,没一会儿就被牧流谦赶上了。
牧流谦赶到他前面,大喊一声:“我是捕快,把人给我放下,快快束手就擒!”
还好捕快当惯了,随身还带着自己的佩剑。
他一边喊着,“噌”地一声就拔出了自己的剑,指着那个人。
那个人被他拦住了去路,也掏出一把剑来,对着牧流谦就刺。
牧流谦用剑挡住他的来势,顺势就一脚踢了上去。
那个人躲避不及,挨了一脚,知道厉害。
于是就把肩上扛的大袋子扔到了地上,再次举起剑刺向牧流谦。
袋子掉到地上,捆着的口子就散开了,里面的人不断地扭动,露出了头。
但是她手脚还被绑着,也跑不了。
口里被塞了布巾,也喊不出来,就呜呜个不停。
牧流谦这里一剑快似一剑,那个人一看自己今天遇到了难缠的人,必然不能得手,还是走为上计。
琢磨一回,转身跳上了墙头,又接连跳出去几棵树,跑走了。
牧流谦一看他跑了,先救人要紧。
就走过去帮口袋里的人拉出塞在嘴里的布巾,又用剑利索地挑开了捆着她手脚的绳子。
这人前面已经听见牧流谦说他是捕快,这会儿终于能出声,就哭了:“还好遇见了捕快爷,不然小女子今天怕是活不成了……”
“不必客气,这都是鄙人的分内之事。”牧流谦说,“小姐,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我是奚家的二小姐,我叫奚凝药。”
“奚家?奚员外家?”牧流谦问。
“是的。”奚凝药说。
“那得往东边走了,”牧流谦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多谢捕快爷。”
奚凝药就行了一礼。
牧流谦就领着她往东走。
走了一会儿,奚凝药说:“捕快爷方才真是好身手。”
牧流谦摇摇手说:“哪里哪里。”
奚凝药轻声说:“原是如此,捕快爷何必过谦?”
牧流谦说:“其实我以前也很一般,不过为了当捕快,保护百姓,所以特地修习了武艺剑术,不过现在还稀松得很,小姐见笑了。”
“捕快爷真是好志向。”奚凝药说。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对面来了好些人,都打着灯笼火把,急匆匆地跑过来。
一看见他们俩,连忙迎上来。
为首的就对奚凝药说:“凝药,可算找到你了,可把爹急坏了。”
这位就是奚员外。
奚凝药就说:“爹,我遇到了贼人,还好这位捕快爷救了我。”
灯笼的光照得挺亮,牧流谦这才看清了这位奚小姐的脸,吓了一跳:这、这不就是那天在郊外遇到的小姐?
奚员外就向牧流谦作揖道谢:“这位捕快爷,你就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哪。”
牧流谦就尬笑:“老员外不必客气,不过是牧某职责所在罢了。”
牧捕快?
牧?
奚凝药仔细一看,就拿袖子捂住嘴、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这不就是那个一看见我就纠缠不休的坏家伙?他怎么成捕快了?
牧流谦一看她的表情:完了,被她认出来了……
奚员外还不知道牧捕快就是牧流谦,所以还很客气地邀请他:“原来是牧捕快,失敬失敬,请到寒舍喝杯茶吧?”
牧流谦连忙推辞:“衙门还有公务,不敢多扰,告辞了。”
说着就转身走了。
奚员外还在后面说:“改日老朽一定登门道谢。”
奚凝药还拿袖子遮着脸,扯了扯奚员外的袖子,小声说:“爹、爹,他就是那个……”
奚员外就问:“是哪个?”
牧流谦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牧流谦回到家里,躺倒在床上,就觉得背后被那个小贼周生财踢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也不敢躺了,就趴在床上。曾氏给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