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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宫宴,鸳鸯惊!

31.宫宴,鸳鸯惊!

就在此时,忽见他一旁的蒙翰振弦如满月,一箭射向天空之中。
那枝箭穿透浓浓密雾而去。
漫天红雾突然散去,耀眼的白光瞬间铺散开来。
又是怎么回事?
榆儿急忙张望。
就听芳容喊:“射中月珠了!”
月珠?

耀眼的光芒中,蒙翰振凌空跃起,接住了一枝正在坠落的羽箭。
那枝箭的箭尖上正插在一颗雪白玉珠之上!

这就是月珠吗?

最先的那只月珠鹫一边盘旋一边长鸣不止,新的月珠鹫还在源源不断地飞出来。
宁葭拿着剑左抵右挡,已经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芳容,”宁葭一边喘一边喊,“快退下!”
其他公主也好不到哪儿去。
宁珀的脖子上、额上也被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宁凰和宁阳的胳膊上、腿上也都有不止一处抓痕。

蒙翰振手捧月珠奔至永平帝所立观台之下,双膝跪地、双手将插着月珠的箭举过头顶:“皇上,月珠已经取到!”
“好!”永平帝大声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蒙大将军的爱子,也是我浣月的栋梁之材!”
说罢,永平帝忽然将手中之剑指向那只还在盘旋飞翔的月珠鹫,声如洪钟:“月珠鹫,还不归服?”
说着,将手中剑向着长空蓦然扫出。
剑身忽然荡出一阵浑厚而炽热的气蕴,铺向整个校场。
气蕴所到之处,那些凶猛的月珠鹫纷纷消散,就连那些漫天飞舞雪片般的黑色羽毛也消失不见了。
榆儿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就是断魔剑?”

那只盘旋的月珠鹫终于掉头向永平帝缓缓飞来。
永平帝伸出左臂,将它接住,交给了天玄道长。

校场在场所有之人皆伏地而跪,称颂吾皇圣力。
永平帝朗声道:“护佑浣月是每一个浣月人的使命,无论是臣子、还是君王。保浣月平安、使百姓安乐,责不旁落、一己担之。众皇子、众公主,你们亦要铭记于心!”
一众皇子与公主皆叩头:“谨遵父皇教诲。”
永平帝的目光扫过各位公主,微微皱眉,道:“各位公主,还需勤勉,不可懈怠。”
众公主再次叩头:“是,父皇。”

永平帝再次走上放置月冠的高台,取过金盘上的月冠。
蒙翰振双膝跪地,永平帝亲手为他取下了原戴的冠带,换上了月冠。
蒙翰振满面春风:“谢皇上!”
永平帝身手将他扶起,道:“明日便是蔚伏佳节,合宫夜宴,孤王要为蒙校尉好好庆贺一番!”

慕云会散,宁葭回到蒹葭宫,芳绮和芳容连忙给宁葭处理伤口。
榆儿就化作自己的人形模样,坐在一旁看着她们。
宁葭时不时喊“疼”,芳绮和芳容都红了眼眶:“三公主每年都要遭这么一次罪,真是作孽。”
宁葭轻声道:“我没事,你们俩别伤心了。”
榆儿看了看宁葭的伤痕,道:“可惜没带了清漪姐姐的药来,不然这点伤只要抹上一点明儿就好了,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你这瞎说什么呢?”芳容却不屑,举起手中玉凝膏,“这可是浣月国最好的药膏,就这也要抹上好几天才能好呢,你就别吹牛了。”
榆儿“切”了一声:“谁吹牛了?我清漪姐姐的药膏随便拿出来一样来那可都是医界奇珍。”
榆儿凑近宁葭脖子看看,靠近肩的地方留有一个两寸大小的小疤痕,看来是旧年的伤痕了。
榆儿“啧啧”两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留了疤痕。要是用我清漪姐姐的药膏,肯定好得就跟没伤过似的。”
宁葭向榆儿道:“竟能够不留疤痕?你清漪姐姐这么厉害吗?”
“当然,我清漪姐姐可是堪比神医的,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她出手,必定药到病除。”榆儿直点头。
宁葭听了颇为心动,道:“我二哥打小身体就不太好,请了好多名医都未能根治,到现在还一直在吃药,要是你清漪姐姐能给他看看就好了。”
“你是说熙昌二皇子?”榆儿道。
“是啊。”宁葭道。
二皇子熙昌,字太明,与宁葭为一母所生,性情温和,与宁葭情分深厚。
听说他自小便体弱多病。
“若是二皇子的话,这也不难,等我见到清漪姐姐,就请她帮忙给二皇子瞧瞧。”榆儿满口应承。 宁葭听了心中亦是欢喜。 宁葭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芳容开始想起今天月冠的事了:“好可惜,迟校尉没能夺得月冠。” “就是啊,好不容易进了夺射会,却没能射到月珠,真是太可惜了。”芳绮也道。 芳容端着药盒望着屋顶,一边回想今天慕云会的情形,一边又道:“迟校尉的实力一点儿也不比那个蒙校尉差啊,怎么就偏偏抢不过他呢?” 浓浓红雾之中迟凛箭指扑向宁葭的月珠鹫,榆儿借芳容的眼看见了,芳容却还一无所知。 宁葭轻轻微笑道:“这大概就是时运吧,时运未至,不可强求。” 榆儿在旁摇头:我看迟校尉就算再参加一百次,也射不到月珠哦…… 榆儿凑上前去正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三公主。” 应声走进来一个女子,正是慕云会上见过的丞相萧谨的女儿萧夜珠。 “三公主,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萧夜珠一进门就一连串地问道。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罢了。”宁葭道。 萧夜珠仔细看了看宁葭各处伤口,叹道:“委屈你了,每年还要受这么一次苦。”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宁葭道。 接下来两人便说些闲话,不过是近来读些什么书、学了什么新曲子、有什么新鲜事之类。 忽然,萧夜珠默望了宁葭一回,笑道:“今天见了他,可开心坏了吧?” 宁葭听了,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二人自小一块儿相伴,性情颇为相投,并无太多避讳。 “怎么样?”萧夜珠道。 “也、没说上话。”宁葭低着头轻声道。 “他如今渐渐年长,骑射俱精,今天慕云会上身手、风采都非是一般,又那样好脾性,在皇上、太子殿下面前都颇受赞誉,不知有多少闺阁佳人盯着他呢,你要真有心思,可要早日想个法子才好。”萧夜珠道。 “我?”宁葭细声道,“我能想什么法子?” “三公主自己自然是不便去说的,不过,不是还有承妃娘娘吗?”萧夜珠笑道。 宁葭抬眼望了望她,没言语。 “他家世门第都堪为良配,皇上定会答允的。”萧夜珠道。 “他、”宁葭仍是摇头,“他是何心思,还不知晓,怎好贸然、贸然如此……” “迟凛待你不好吗?”萧夜珠道,“你的生辰,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了,比我还清楚,年年送礼比我都早。” “只是、小时要好些罢了,不算什么吧。万一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叫我以后还怎么有面目去见他……”宁葭道。 榆儿躲在里间,暗暗叹道:到底是迟凛太拘谨,还是这个三公主太迟钝?那个迟凛明明就是个痴根啊,好好的月冠不要,都是为了谁啊?……好吧,都怪那场红雾太浓、月珠鹫太凶,看不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萧夜珠道,“不然,我回头告诉我娘,让她去跟承妃娘娘说,如何?” 榆儿就直点头:这个姑娘可以的,红娘就是你了! “珠姐姐……”宁葭叫道。 “他这般年纪,正好婚配,若被人抢了先,你一个堂堂的公主,难道要给臣子做妾吗?”萧夜珠道,“如今,只等你一句话了。” “我、我也不知道……”宁葭顿道。 “好公主,可别错过了良机。”萧夜珠起身拉住她手笑道,“你若愿意就点点头,我回头就去告诉娘。” 宁葭绯红着脸,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知道了。”萧夜珠笑道,“交给我就是了。” 萧夜珠走后,宁葭便独坐在窗前,望着院中夜色中那株粉嫩花满的海棠树发呆。 十余年前,那年宁葭还只有三岁。 常陪自己玩耍的三皇子熙远突然病逝。 宁葭等了他很久,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一直坐在苑中的海棠树下等着。 “宁葭,明天我们还在这里看小蚂蚁,你在这里等我。”熙远对她朗朗笑道。 “好。”宁葭亦笑着点点头。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来。 父皇也不许自己去他的宫里跟他玩。 黄昏时分,夜风微凉。 “三公主,进屋吧,外面冷。”芳绮与她披上披风,轻声道。 “三哥怎么还没有来?”宁葭向芳绮问道。 “三皇子他、有别的事情。”芳绮道。 第二天,她仍在这里等他。 他还是没有来。 却来了另一个人。 “三公主,给你这个。”他递给她一个纸糊的彩蝶风筝。 “是你做的吗?”宁葭接过道。 “是三皇子做的,他让我送给你的。”他向她笑道。 “三哥怎么不来?”宁葭道。 “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去了很远的地方。”他道。 “你怎么没有陪他去呢,你不是常陪他的吗?”宁葭道。 “我也有些事情要做。”他道。 “你要做什么事?”宁葭道。 “今日,我陪你看小蚂蚁吧?”他微笑道。 …… 五岁。 “三公主,今日皇子们都在校场比射箭呢,我们也去看看吧。”萧夜珠向宁葭道。 “今日的书还没学呢。”宁葭道。 “明日再学,不要紧的。”萧夜珠道,“迟凛也在校场呢,快走吧。” 校场已围了很多人。 大皇子先下场。 箭羽如星,稳稳射向靶心。 “大皇子好厉害,全部都正中靶心!”萧夜珠赞道。 永平帝亦点头赞许。 二皇子稍逊一点,三箭中只中了两箭。 “该迟凛了。”萧夜珠忙把宁葭拉到前面道,“快看!” 迟凛平台双臂,拉弓如满月,箭去如风。 两箭射中靶心,第三箭略偏了些。 “迟凛,还要好好练习。”永平帝道。 “是,皇上。”迟凛回道。 …… 七岁。 御花园。 “三公主,快来,这里的海棠花开得真好看。”萧夜珠回头向宁葭招手道。 淡淡浅粉的海棠盛开在枝头,微微清香飘散在苑中。 “是啊,真好看。”宁葭亦笑道。 “奴婢让他们摘些回去插在公主房里吧。”芳绮道。 “好。”宁葭点点头。 芳绮便唤来几个宫人,取了梯子,摘了几枝盛开的海棠花。 “三公主、你看,真漂亮。”芳容抱了满怀海棠花,欢喜笑道。 “哟,这么漂亮的海棠。”宁阳带了几个宫女走来,向宁葭道,“三妹,你苑中已有一棵海棠了,这几枝便让给我吧。” 繁花便上来自芳容怀中取海棠花。 “你们要,可以自己摘。”芳容道。 宁阳上前,一巴掌打在芳容脸上,道:“本公主说要就要,你一个贱婢敢顶嘴。” “二姐、你喜欢就拿去吧。”宁葭道。 “三公主!”芳容兀自抱着一怀海棠,不肯撒手。 “二公主,这树上还有许多呢,不如让他们再给你摘几枝吧。”萧夜珠道。 “本公主就喜欢这几枝。”宁阳抬了抬下巴道,“繁花。” “是。”繁花应了一声,自芳容怀中抱过海棠花。 “二妹、三妹。”二皇子熙昌带着几个人走来,向二人招呼道。 “二哥。”二人向他屈膝行礼。 “二皇子。”萧夜珠并其他宫女亦向熙昌行礼。 其他几人则向两位公主行礼。 迟凛身穿一身湖蓝武衫,比上一次见时,似乎又长高了些。 “这海棠花开得这般艳丽。二妹,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海棠的吗?”熙昌道。 “谁说我不喜欢?我今日开始就喜欢了。”宁阳道。 “三公主还未采得吗?”迟凛向宁葭行礼道。 “还没……”宁葭微红着脸轻声道。 “是啊,迟凛,你可以帮我们采几枝吗?”萧夜珠笑望着他道。 迟凛果然跃上海棠树上,望了望满开的海棠,选了两枝摘了。 浅粉的海棠映着他白皙的脸庞,他的脸上漾开春日独有的光彩来。 迟凛纵下树梢,将海棠花交给芳容。 “真、真厉害。”萧夜珠惊道,“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 “多谢迟公子。”芳容谢了一声,接过海棠。 宁阳瞪着芳容,芳容却别过脸去。 …… 蔚伏节当日,宫内一清早便开始张挂新制宫灯、洒雄黄水。 各宫皆沐艾浴、挂艾枝、悬菖蒲。 懿庄皇后向各宫妃嫔并公主、皇子皆送了香囊。 宁葭却不管外面如何热闹,自坐在窗前,凝神、专意地绣着一只雪白狐狸,并未抬头。 榆儿趴在她腿上,微闭着双眼,时而轻轻摇动它毛茸茸的尾巴。 芳绮嗔怪道:“昨儿才受了伤,怎么不好好歇着?” 宁葭只轻声道:“左右也是无事。” 芳绮无奈,向芳容道:“去准备一下,让三公主沐浴吧,多放些艾草。” “好。”芳容应了声,便出去准备。 “三公主,现在沐浴吗?”芳绮向宁葭问道。 “嗯。”宁葭应道。 看看绣架上,一只雪白狐狸已快绣完了,露出了笑容。 芳绮看了看绣架上的狐狸,又看了看宁葭腿上榆儿,笑道:“绣得真像。” 榆儿欢快地甩了甩雪白的尾巴。 自未时起,便有官员内眷先行入宫,往各宫见礼问候。 公主宫室虽无须见礼,但伴读的大臣之女也会趁这个时节过来问安、叙话。 蒹葭宫亦不似平常安静,陆续有人过来。 榆儿便只躲在里间榻下。 萧夜珠今日并没有来,昨儿说的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晚宴时辰将至,宁葭还坐在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海棠花树发呆。 “三公主、三公主。” 忽闻有人呼唤自己,宁葭思绪飘断,回头看时,芳绮站在自己身后。 “三公主,该去晚宴了,奴婢帮你更衣吧。”芳绮笑望着她。 “好。”宁葭点头道。 “芳绮,给公主穿那件粉色的吧,那件最好看。”芳容对芳绮道。 “三公主想穿哪件呢?”芳绮向宁葭道。 “粉色的吧。”宁葭道。 蔚伏宫宴,群臣携妻儿齐集于崇清殿。 尚未入夜,盏盏华彩细绘的宫灯已高高悬起。 殿中宴桌整齐排开,坐满了朝服盛装的臣男臣女,却静无一声。 再看桌上所摆,除了蔚伏节必备的茯苓荷糕,不过摆了些豆腐、时令菜蔬并一些普通鱼肉,其他并不见有何珍奇之物。 “这永平帝还真是,比栗原还小气吗?这也叫宫宴?”榆儿在芳绮体内嘀咕道。 平日里宁葭宫中也常食些菜蔬、小粥,一日之内,不过有些小肉,其他珍奇之物并不曾见。 没想到,今日举国之宴,亦是这般。 宫内妃嫔多半皆已入座。 有些告病不来的,其座便撤去。 辅国大将军蒙匡尚在北方御风战事之中,今日不曾来。 其夫人携三子、四子并两个女儿前来。 萧丞相携长子、次子、三子、一女前来。 定南将军迟无为携次子、三子及二女前来。 其他文臣武将亦皆携家眷前来。 皇室诸家、皇子、公主亦各在其位。 天玄道长携了两个弟子,坐于右手第一位。 稍时永平帝至,群臣立身稽首,又跪拜行礼,声如山鸣。 “众爱卿平身。”永平帝坐于蟠龙椅上,右手轻抬,向座下众人道。 众人便起身落座。 蒙翰振头戴昨日夺得的月冠。 永平帝道:“蒙校尉昨日勇夺月冠,可谓智勇双全,假以时日,必是我浣月万民敬仰的将武之才。” 蒙翰振跪地道:“唯愿尽忠效国,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 永平帝点头赞许,赐玉珠酒三杯。 蒙翰振领受谢恩,志得意满。 永平帝又对到场的君臣女眷道:“今日是蔚伏佳节,劳众位至此,一叙家常,众卿不必拘束。” “谢皇上隆恩。”众人也不敢少了礼数。 常福上前半步,高喊一声:“赐扇。” 便有十几个内侍捧了盘出来,上堆着精致宫扇,走至众人座中,人手一扇,依次分来。 “这是做什么?”榆儿奇道。 “这是浣月国古俗,每年蔚伏节都要御赐宫扇。”芳绮道。 “为什么要赐扇子?”榆儿道。 “五月乃‘毒月’,伏夏炎炎,酷热难堪,蚊虫滋扰,瘴疠毒霾横行。皇上赐扇,驱散暑热,祈福、纳祥、避邪赈灾。”芳绮道。 “就是你们人类才这么多规矩。”榆儿笑道。 “你不爱看,可以走啊,谁要你看了。”芳容在旁向芳绮这边撇嘴道。 “你要我走,我偏不走。”榆儿伸手在芳容头上拍了一记。 “别闹,这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芳绮忙紧张地道。 榆儿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天玄道长,收敛了。 芳容瞪了芳绮这边两眼,也管住了自己的嘴。 宫扇赏赐完毕,君臣共起身,高举酒杯,祝愿祈福。 榆儿在芳绮体内打了个哈欠。 终于开宴了。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 “三公主,你觉得好吃吗?”榆儿悄悄向宁葭道。 却不闻宁葭回答。 “你也觉得不好吃,对吧?”榆儿道。 宁葭仍未出声。 榆儿偏头看她,才发现她两眼直望着一个地方。 顺着她的目光,榆儿果然找到了一张俊朗的脸。 迟凛坐在定南将军迟无为一侧,他的左臂好像受了伤,扎着一条白色布条,这么远远望去也微微可见一些血迹。 看来是昨天慕云会留下的伤了。 “伤了胳膊而已,没事的了。”榆儿向宁葭道。 宁葭侧头望了望她,轻轻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再看其他众人,皆安静进食。 永平帝与众人说些家常闲话,并无谈及朝政之事。 除了与永平帝对答之人外,不闻其他吵闹之声。 所以殿中虽然妃嫔臣子众多,却并不喧哗。 “迟将军,近日膝盖可还疼吗?”永平帝向迟无为问道。 “多谢皇上关怀,近日天气晴暖,尚好。”迟无为答道。 “迟将军不仅为浣月定边安国,也为我浣月育得英武男儿。”永平帝望着迟凛笑道,“迟校尉昨日慕云会身手亦是不凡,日后,定能继迟将军之威。” 迟凛尚有一兄迟烈,现拜擎中郎将,如今远在迟越边界戍边守国,是以今日未至。 “皇上谬赞了。迟凛尚年轻,还需多多历练。”迟无为道。 “迟凛多大了?”永平帝道。 “虚长十九。”迟凛起身拱手回道。 “十九,果然年轻有为。”永平帝点头道。 “不敢。”迟凛道。 “皇上。”座中一个银发老夫人起身向永平帝屈膝行了一礼。 “这是谁?”榆儿问道。 “是安国夫人。”芳绮道。 安国夫人是先皇的妃子,如今的皇叔殷穆辰的生母。 安国夫人满面笑容,道:“迟校尉老身是自小看着长大的,脾性也是极好的。” 永平帝微笑点头。 安国夫人向迟无为道:“迟将军,迟校尉可是尚未订亲吗?” “尚未。”迟无为道。 “迟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安国夫人向迟无为笑道。 迟无为忙起身躬身道:“老夫常年奔忙,是有些疏忽了。” 永平帝听了,将眼在众公主脸上扫了一遍,又望了望迟凛。 “糟了!”榆儿暗道。 萧相侧旁之位虚置,想是夫人未能赴宴。 再看萧夜珠,也一脸紧张,定是尚未说得。 宁葭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双手紧握,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太子熙肃亦面现惊讶之色。 “皇上,”安国夫人向永平帝道,“如今大公主已出嫁,二公主尚在宫中,与迟校尉年纪相当。” 永平帝望了望宁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榆儿在芳绮体内亦是着急。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突然了吧?

就在此时,忽见他一旁的蒙翰振弦如满月,一箭射向天空之中。 那枝箭穿透浓浓密雾而去。 漫天红雾突然散去,耀眼的白…